第429章，都是混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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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山道：“那我就不清楚了，反正是他跟我說，要是有什麽東西的毒性不能確定，就先在他身上試試……我也很有分寸的，每次都只試一點點，否則他早就沒命了。”
梧桐聽了這話，臉色更加沈重了。
“所以你是知道那些東西會要他的命，你還讓他試？”
小山苦惱地說：“我也沒辦法，這種東西不試試怎麽有把握用？我本來準備在我自己身上試的，他看見之後非說他來……”
梧桐問：“他說他來你就讓他來，他可是因你而死了啊，你就不難受嗎？”
小山不說話了，直直地盯著桌面。
兩人手邊的茶杯依然在冒熱氣，白色的水霧升起之後被風吹散，夜空中有星光在閃爍，與搖曳的燭光相映生輝。
梧桐心情覆雜地看著小山，慢慢握住她的右手，隔著一層手套，她感覺到她指尖冰涼的溫度。
“小山……”梧桐輕聲道：“我知道以前有人虧欠過你，但是那是他們太蠢，不懂得珍惜你……你不要因為他們，把自己也變成冷血無情的人，好嗎？”
小山委屈地擡起頭，眼眶濕潤。
“我沒有冷血無情啊……我不也報答他了嗎？他想我嫁給他，即便我知道他很快會死，我也嫁了。他把命給我，我為他守一輩子寡，不算是回報嗎？”
原來這才是她嫁給周平貴的目的……
梧桐心臟痛得不能呼吸，摟住她單薄的背，把頭埋在她肩膀上，聲音哽咽。
“要是我一點發現該多好……”
兩人之間的關系發生奇妙的逆轉，小山反過來安慰她，輕輕拍打她的背。
“現在發現也不遲啊。”
梧桐擦擦眼角，坐直了身體問：“那你自己的身體如何？有沒有受到影響？”
小山垂眸扯平手套上的褶皺，語氣很淡然：“除了手有點嚇人不能露出來以外，沒什麽影響。”
梧桐想摘掉這雙手套很久了，馬上說：“給我看看。”
小山小聲說：“你不會喜歡的。”
“給我看。”
小山見她這麽堅持，只好把手套摘掉。
一雙漆黑的手展現在梧桐面前，她驚愕地睜大眼。
那是一種很濃郁的黑，從手腕開始，皮膚一點點由白轉黑，當到了手背上時，皮膚已經從裏到外都是漆黑的了，如同墨錠一般，手指甲更是黑得油光發亮。
有些黑色很美，例如段扶風的衣服，例如問心的頭發。
可這樣一雙奇異的黑色手，只讓人覺得惡心和恐怖。
小山是怎麽接受自己的變化的？
梧桐的指尖緩緩接近她，小山猛地縮回手，快速戴上手套。
“你不要隨便碰，有毒的。”
“碰到就會中毒？像吉雅那樣？”
“嗯。”
梧桐放下手，隱忍地說：“你真的很傻。”
小山笑笑：“傻就傻，我願意。”
她端起茶杯一飲而盡，望著天空中的明月，喃喃道：
“小時候我爹娘總是打我，罵我是賠錢貨。那時我便想著，等將來有一天我要學天底下最厲害的功夫，讓所有人都不敢欺負我。如今我做到了，我還過得這麽快樂，有什麽難過的？我很開心。”
梧桐脫口而出一個連她自己都沒想到的問題。
“那你愛周平貴麽？”
小山楞了片刻，低聲說：
“他死前我是不愛的，死後倒有點愛了，我這輩子應該再也碰不上比他對我更好的男人。”
她那麽清醒，卻又那麽傻……
梧桐心疼地說：“你不該這麽早放棄，世界很大，人也很多，總有合適的。”
小山搖搖頭，語氣很果決。
“男人都是混蛋，有沒有他們無所謂。”
梧桐不讚同她的前半句，但是很讚同她的後半句。
人生本來就是自己的，只要活得開心，有沒有男人的確無所謂。
夜又深了一點，花園裏刮來一陣寒風。
問心站在窗戶內沖她們招招手，示意快點進去休息。
梧桐搓搓胳膊道：“我們進去吧。”
小山跟在她後面走，忽然拉住她問：
“梧桐姐姐，你想過要回去找王爺嗎？”
梧桐想了想，搖頭。
“那……你準備和問心在一起麽？”
問心？梧桐失笑道：“怎麽可能？他一心向佛，我跟他成不了夫妻的。”
小山咕噥道：“可是我覺得他對你有意思啊。”
“有意思就能在一起的話，那世間也不會有那麽多有緣無分的人了，何況感情這東西，本來就是最靠不住的。”
例如她和若蘭。
曾經她真的以為兩人能當一輩子的好姐妹，然而追求不同，終究要分道揚鑣，甚至於反目成仇。
小山展開雙臂抱住她的腰，有些不服氣地說：
“才不是呢，我們的姐妹情一定永遠靠得住。”
梧桐笑著摸摸她的腦袋：“傻丫頭。”
兩人各自回到房間，梧桐正要歇息，一個宮女急急忙忙地跑進來，叫道：
“不好了，大王。”
梧桐皺眉：“又出了什麽事？”
“剛才吉雅還躺在床上的，可是我們才走開了一會兒，她就不見了！”
吉雅不見了？
梧桐第一反應是她醒來自己去找了耶律卿，不過為了以防意外，她還是把剛脫下的衣服又穿起來，去房間裏查看有沒有打鬥的痕跡。
檢查了一圈，沒有任何奇怪之處，問心說：“看來她的確是報信去了，咱們是不是要提前做些防備？”
梧桐坐在吉雅躺過的床上，沈思了一會兒，望向宮女們。
她們從早到晚都是待在寢宮的，不知道對於小山和吉雅之間的事清楚多少。
萬毒寶典終歸是邪門歪道，小山修煉它的事情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，省得生出不必要的事端。
她對宮女道：“今日來過我寢宮的人，全部站出來。”
宮女們驚慌地看著她，以為她要責備誰。
梧桐笑道：“你們不要害怕，出來便是……不過若有人明明來了卻不站出來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經她這麽一說，宮女們走出來十多個。
“還有嗎？”梧桐掃了一圈問。
宮女沒吭聲。
梧桐冷下臉說：“寢宮外的事我或許做不了主，寢宮裏的事卻是我說了算的。你們別想著瞞天過海後能去投奔誰，我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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梧桐聽了這話，臉色更加沈重了。
“所以你是知道那些東西會要他的命，你還讓他試？”
小山苦惱地說：“我也沒辦法，這種東西不試試怎麽有把握用？我本來準備在我自己身上試的，他看見之後非說他來……”
梧桐問：“他說他來你就讓他來，他可是因你而死了啊，你就不難受嗎？”
小山不說話了，直直地盯著桌面。
兩人手邊的茶杯依然在冒熱氣，白色的水霧升起之後被風吹散，夜空中有星光在閃爍，與搖曳的燭光相映生輝。
梧桐心情覆雜地看著小山，慢慢握住她的右手，隔著一層手套，她感覺到她指尖冰涼的溫度。
“小山……”梧桐輕聲道：“我知道以前有人虧欠過你，但是那是他們太蠢，不懂得珍惜你……你不要因為他們，把自己也變成冷血無情的人，好嗎？”
小山委屈地擡起頭，眼眶濕潤。
“我沒有冷血無情啊……我不也報答他了嗎？他想我嫁給他，即便我知道他很快會死，我也嫁了。他把命給我，我為他守一輩子寡，不算是回報嗎？”
原來這才是她嫁給周平貴的目的……
梧桐心臟痛得不能呼吸，摟住她單薄的背，把頭埋在她肩膀上，聲音哽咽。
“要是我一點發現該多好……”
兩人之間的關系發生奇妙的逆轉，小山反過來安慰她，輕輕拍打她的背。
“現在發現也不遲啊。”
梧桐擦擦眼角，坐直了身體問：“那你自己的身體如何？有沒有受到影響？”
小山垂眸扯平手套上的褶皺，語氣很淡然：“除了手有點嚇人不能露出來以外，沒什麽影響。”
梧桐想摘掉這雙手套很久了，馬上說：“給我看看。”
小山小聲說：“你不會喜歡的。”
“給我看。”
小山見她這麽堅持，只好把手套摘掉。
一雙漆黑的手展現在梧桐面前，她驚愕地睜大眼。
那是一種很濃郁的黑，從手腕開始，皮膚一點點由白轉黑，當到了手背上時，皮膚已經從裏到外都是漆黑的了，如同墨錠一般，手指甲更是黑得油光發亮。
有些黑色很美，例如段扶風的衣服，例如問心的頭發。
可這樣一雙奇異的黑色手，只讓人覺得惡心和恐怖。
小山是怎麽接受自己的變化的？
梧桐的指尖緩緩接近她，小山猛地縮回手，快速戴上手套。
“你不要隨便碰，有毒的。”
“碰到就會中毒？像吉雅那樣？”
“嗯。”
梧桐放下手，隱忍地說：“你真的很傻。”
小山笑笑：“傻就傻，我願意。”
她端起茶杯一飲而盡，望著天空中的明月，喃喃道：
“小時候我爹娘總是打我，罵我是賠錢貨。那時我便想著，等將來有一天我要學天底下最厲害的功夫，讓所有人都不敢欺負我。如今我做到了，我還過得這麽快樂，有什麽難過的？我很開心。”
梧桐脫口而出一個連她自己都沒想到的問題。
“那你愛周平貴麽？”
小山楞了片刻，低聲說：
“他死前我是不愛的，死後倒有點愛了，我這輩子應該再也碰不上比他對我更好的男人。”
她那麽清醒，卻又那麽傻……
梧桐心疼地說：“你不該這麽早放棄，世界很大，人也很多，總有合適的。”
小山搖搖頭，語氣很果決。
“男人都是混蛋，有沒有他們無所謂。”
梧桐不讚同她的前半句，但是很讚同她的後半句。
人生本來就是自己的，只要活得開心，有沒有男人的確無所謂。
夜又深了一點，花園裏刮來一陣寒風。
問心站在窗戶內沖她們招招手，示意快點進去休息。
梧桐搓搓胳膊道：“我們進去吧。”
小山跟在她後面走，忽然拉住她問：
“梧桐姐姐，你想過要回去找王爺嗎？”
梧桐想了想，搖頭。
“那……你準備和問心在一起麽？”
問心？梧桐失笑道：“怎麽可能？他一心向佛，我跟他成不了夫妻的。”
小山咕噥道：“可是我覺得他對你有意思啊。”
“有意思就能在一起的話，那世間也不會有那麽多有緣無分的人了，何況感情這東西，本來就是最靠不住的。”
例如她和若蘭。
曾經她真的以為兩人能當一輩子的好姐妹，然而追求不同，終究要分道揚鑣，甚至於反目成仇。
小山展開雙臂抱住她的腰，有些不服氣地說：
“才不是呢，我們的姐妹情一定永遠靠得住。”
梧桐笑著摸摸她的腦袋：“傻丫頭。”
兩人各自回到房間，梧桐正要歇息，一個宮女急急忙忙地跑進來，叫道：
“不好了，大王。”
梧桐皺眉：“又出了什麽事？”
“剛才吉雅還躺在床上的，可是我們才走開了一會兒，她就不見了！”
吉雅不見了？
梧桐第一反應是她醒來自己去找了耶律卿，不過為了以防意外，她還是把剛脫下的衣服又穿起來，去房間裏查看有沒有打鬥的痕跡。
檢查了一圈，沒有任何奇怪之處，問心說：“看來她的確是報信去了，咱們是不是要提前做些防備？”
梧桐坐在吉雅躺過的床上，沈思了一會兒，望向宮女們。
她們從早到晚都是待在寢宮的，不知道對於小山和吉雅之間的事清楚多少。
萬毒寶典終歸是邪門歪道，小山修煉它的事情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，省得生出不必要的事端。
她對宮女道：“今日來過我寢宮的人，全部站出來。”
宮女們驚慌地看著她，以為她要責備誰。
梧桐笑道：“你們不要害怕，出來便是……不過若有人明明來了卻不站出來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經她這麽一說，宮女們走出來十多個。
“還有嗎？”梧桐掃了一圈問。
宮女沒吭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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